“廣播播報的規(guī)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guī)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xiàn)不甚相同。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
“丁零——”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fā)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但是死里逃生!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diào)。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xiàn)的呼聲似的。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身側(cè),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可一旦記憶中出現(xiàn)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難道是他聽錯了?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而是向下翻轉(zhuǎn),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雖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nèi)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玩家們都不清楚。
數(shù)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蕭霄:?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lián)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lián)系就徹底斷了。”……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林業(yè)眼角一抽。游戲結束了!
然后開口: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秦非收回視線。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jīng)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xiàn)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簡直要了命!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作者感言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