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業(yè)的轉(zhuǎn)述中,秦非可以得知,夜晚的狼人社區(qū)中暗藏著許多規(guī)則。
畢竟,底艙的工作區(qū)也標了“非請勿入”,但秦非他們進去了,卻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zhuǎn)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
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
“老婆!!!”夜風(fēng)穿過山崖,形成尖利的呼號,如厲鬼哀鳴,風(fēng)雪紛飛中,青年原地蹲下身來。
祂的眸色似乎沉了些許,祂附身向青年靠近,身上寒涼的氣息驟然將秦非籠罩。
他出的是剪刀。烏蒙瞇了瞇眼。
彌羊氣得耳根發(fā)紅。光幕前的觀眾急得一拍大腿:“這樣問能問出什么來,萬一寶田先生騙他怎么辦??”
……走得這么快嗎?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tài),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他剛才有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假如,羊湯館里的尸體是尸快,那這個店該不會是他的好爸媽用來毀尸滅跡的下家吧?“雖然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但我還是要勸告你一句。”
可他就算再瘋也沒瘋到連杰克一起通緝的程度,只是借此又將秦非的懸賞金額提高了一倍。
“噓。”秦非對林業(yè)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
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混淆在一起,令人幾乎聽不分明那其中的內(nèi)容。倘若是在別的團隊中,如果沒有一個實力足以壓制所有人欲望的強者存在。等到16個彩球全都撈上岸后,彌羊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仔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笑容格外僵硬,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玩家的臉,呼吸間,脖頸和胸腔都不見絲毫起伏。老頭一眼看中了這只實力最強橫的隊伍,一邊說著一邊沖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腳下,狠狠拽住對方繡滿彩蝶的衣角。那是一座被詛咒的山,山洞幾乎是一個必死關(guān)卡。
蝴蝶分明聽出了他想表達的言下之意:蝴蝶是什么東西,也好意思攔住我自報家門?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趙剛是來換罐頭的吧,目標對象找的好,這波穩(wěn)了。”
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秦非覺得十分有趣。
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diào)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
或許,其中還有別的陷阱。“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
“……隊長?”騶虎一頭霧水。彌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安全通道門到底在哪里啊?!”
手機是烏蒙把怪剖開時,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涌出來的。排在后方的玩家探頭向后張望,卻什么也沒能看見,一行人小跑起來。
“在拿到彩球折返的路上,有一個玩家腳滑了。”
小秦不就和這NPC說過幾句話嗎,認識的時間里外里加起來還不到一小時。“好熱啊……安安老師,我好熱,我不想玩游戲了,我們都不想玩游戲了!!!”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shù)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jié)論:
昨天他們違背了“不能在雪山中喊彼此名字”的規(guī)則,密林是作為懲罰出現(xiàn)的。
要想自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wù)離開副本。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
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我想辦法,那你呢?”彌羊咬牙切齒。“噠。”
“笑死哈哈哈,老婆:我不會也是你play的一環(huán)吧?”現(xiàn)在,有關(guān)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
呂心有點想哭。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jīng)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他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確定了他們已經(jīng)是死者的事實,因此才觸發(fā)了陣營轉(zhuǎn)換播報。二者間基本上是顧客和服務(wù)員的關(guān)系,豬人表現(xiàn)得舔一點也是理所應(yīng)當。
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nèi)部。
作者感言
“誒?”彌羊一愣,“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