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
反正你沒有尊嚴。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咔噠。”
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她似乎明悟了。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作者感言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