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
至于導游。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威脅?呵呵。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抓鬼任務已開啟。】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這里沒有人嗎?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
“咦?”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黃牛?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竟然是互相沖突的。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有人來了!”
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秦非皺起眉頭。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作者感言
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