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真的好香。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玩家們:“……”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玩家們:“……”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果然。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作者感言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