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秦非：“……”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虱子？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玩家們大駭！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很不幸。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

缺德就缺德。

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你！”刀疤一凜。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