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雙馬尾愣在原地。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y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qū)的治安管理和E區(qū)天上地下,E區(qū)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qū),但D區(qū)已經是中階。”
醫(y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y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
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xiāng)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tài)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醫(y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那就是義莊。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zhèn)鱽砬宕鄲偠镍B鳴聲。
原來那節(jié)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秦非點點頭。
作者感言
“但是,一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