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秦非:“……?”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但——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秦非:“……”“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
手起刀落。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秦非在心里默數。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形式嚴峻,千鈞一發!
秦非點點頭。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這問題我很難答。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作者感言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