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蕭霄仍是點頭。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蕭霄:?他們笑什么?
秦非:“……”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咚!咚!咚!
“切!”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作者感言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