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當然不是。
鬼女點點頭:“對。”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xiàn)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jīng)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xiàn)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大開殺戒的怪物。
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nèi)。
6號人都傻了:“修女……”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秦非抬起頭來。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黏膩骯臟的話語。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秦非詫異地挑眉。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據(jù)說,這個術法的發(fā)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fā)現(xiàn)這門鎖著。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已經(jīng)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nèi)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作者感言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