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NPC十分自信地想。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實在是亂套了!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秦非嘆了口氣。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鼻胤侨齼刹阶叩酱斑?,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但是死里逃生!“???”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可惜他失敗了。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蕭霄:“……”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一個可攻略的NPC。“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p>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作者感言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