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林業：“我都可以。”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只要能活命。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不過。”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