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總之就是有點別扭。秦非：“嗯。”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所以……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到了，傳教士先生。”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秦非揚了揚眉。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

沒有人回答。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宋天有些害怕了。這問題我很難答。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