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就在這里嗎？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倒計時消失了。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靈體喃喃自語。“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屋中寂靜一片。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秦非：“……？”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秦非道。

NPC十分自信地想。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徐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卻又寂靜無聲。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