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它想做什么?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黏膩骯臟的話語。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蝴蝶點了點頭。
一步步向11號逼近。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作者感言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