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我來就行。”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宋天恍然大悟。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這也太、也太……
“我等你很久了。”
“靠,神他媽更適合。”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那家……”
NPC有個球的積分。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這些人……是玩家嗎?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死狀不可謂不慘烈。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
作者感言
黏膩骯臟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