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絕不該是如現在這般死水微瀾。
崔冉就站在他身后,女孩子帶著淺淡香馨味的呼吸在耳畔回蕩,弄得宋天心猿意馬。哪兒呢?死里逃生,秦非的心情卻并沒有輕松多少。
船體的二三層設計的如此明顯,站在甲板上可以一覽無余。應或的拳頭又開始發熱了,他的心跳速度極快,無聲地吞咽了一下。秦非轉身回到營地前,便見包括孔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一起。
“黃色房間是單人游戲,紅色房間是兩人以上的多人游戲,綠色房間是一次性游戲房,當有玩家成功通關后,房間就會消失。”有賭徒捂著頭痛苦哀嚎。
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
系統商城里的外觀,有像游戲玩家這樣夸張到過分的,同樣也有和真人所差無幾的。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奇怪的聲響緊追不舍。
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嗯,這樣看來,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地圖上有標記過下山的分叉口到山腳的距離,在正常天氣下,這段路我們最多只需要行走一個小時。”
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孔思明的膽子快要嚇得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秦非半瞇起眼看,那似乎像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眼見秦非要走,陶征當然不敢繼續留在這里。
“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
“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
無數復眼翅蛾被困在了冰層以下,這些飛蛾泡在水中,卻并沒有死,反而像是魚一般動作迅捷地游曳著,在冰層下方翻攪出片片波紋。“大家雖然擔心周莉同學,但為了鼓舞軍心還是有說有笑的。”
沒想到林業卻搖頭否決了可以看出, 不久前它應該還是個活物,但現在已經死了。這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
根據豬人給出的提示,玩家們的自由活動時間是在“休息鐘敲響之前”。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
兩人剛才翻找冰柜時,角落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有東西從沒有系緊的袋口中滑落出來。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身后放風箏一樣掛著的怪物越來越多,這些怪跑的速度不算特別快,智商好像也不是很高,只知道傻不愣登地追著他跑。
這條規則,在場八名玩家無一人幸免,全部中招。這倒是個好方法。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蝴蝶大人!蝴蝶大人!”
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孔思明抬頭,目眥欲裂,眼底寫滿恐懼!那里有一個圓形的金屬儀器,正漂浮在空中。
“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誰想在這種時候被發好人卡啊!!
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
可如果傷勢實在過重就不行了。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啊不行不行不行!!彌羊腦袋里的小人手腳亂舞。黎明小隊的人打定了主意,只管他死活,不管他半死不活,一路上連話都不和他多說幾句。
“???什么東西?”
他很想看看秦非究竟打算把蝴蝶怎么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腳下長著指南針嗎???”就這樣,玩家之間一轉十,十傳百等到下午時,這房間竟然都無人問津了。
作者感言
蝴蝶不知何時已來到秦非所在的3號窗口旁,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秦非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站了三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