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nèi),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nèi)人的眼簾之中。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漫卷而來。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钡栋淘谲嚿吓c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wù)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jīng)在心中認定: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他小小聲地感嘆。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是這樣嗎?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cè)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秦非停下腳步。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導(dǎo)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guī)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怎么樣?”那個位置明明應(yīng)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暗饶阆麓纬鰜淼臅r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p>
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墒沁@個人猜錯了答案啊!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dǎo)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jiān)管者。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很快,秦非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別的線索。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翱熳撸?”
不如相信自己!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是沒有聽見。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秦非沒有想錯。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輕輕捏一捏, 已經(jīng)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tǒng)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tǒng)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作者感言
此次預(yù)選賽的4個主題分別為《三個國王》、《密樓鬼影》、《創(chuàng)世之船》,以及《幽魂湖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