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
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那是……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就像現在。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秦非笑了一下。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一切才又恢復正常。
“你聽。”他說道。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秦非詫異地揚眉。
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作者感言
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