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不要靠近墻壁。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啪嗒,啪嗒。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非眉心緊蹙。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他話鋒一轉。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卡特。
“唔。”秦非點了點頭。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作者感言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