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并不慌張。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他只能吃這個暗虧。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屋內。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出來?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快跑!”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兩秒。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靠!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他會死吧?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薛驚奇瞇了瞇眼。
作者感言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