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屁字還沒出口。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對!”
“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砰的一聲。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好感度,10000%。不過就是兩分鐘!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作者感言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