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直播大廳。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當然沒死。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
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與此同時。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作者感言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