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走?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戕害、傾軋、殺戮。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而那簾子背后——“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霸瓉硎沁@樣!”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還有鬼火!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作者感言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