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你——”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3號不明白。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好的，好的。”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沒人！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秦非若有所思。“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秦非眨了眨眼。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