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他還要等鬼嬰出來。“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嘖。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一定。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但,實際上。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很不幸。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蕭霄:“噗。”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他信了!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
實在太令人緊張!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作者感言
“笑死,是我把人想的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