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xiàn)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每當玩家違背規(guī)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秦非嘴里發(fā)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fā)懵的林業(yè)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神父神父神父……”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fā)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他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不可攻略啊。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嘟——嘟——”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tài),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秦非松了口氣。
鬼火是9號。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jiān)視。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xiàn)呢。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tài),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cè),就在村口旁邊。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tài)似的。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老婆!!!”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作者感言
宋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