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直播大廳中,近百面光幕同時亮起,這在平日的A級大廳中是絕對見不到的盛況。“我們狼人社區,哪有14號樓?”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秦非十分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媽媽,我要回房間學習了。”
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
屬性面板上的數值終于回復到3%,秦非站起身來。那祂是不是也可以再給他開點其它后門呢。
岑叁鴉的身體狀況差得要命,走路三步一喘,讓他玩攀巖,讓他直接從這里往下跳沒區別。
但定睛看去時,卻又還是原本的樣子。但那根豎立在雪地中的桿子,正無聲地相中人傳遞著一個訊息。
“門?這是門字?”鬼火湊上前觀察,然后一拍大腿,“嗨,還真是!”
青年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寫滿思索,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地碎片,卻并不將其中的任何一塊撿起,更沒有去碰那個鏡托。
來人是另一群玩家。
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
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他看著玩家們,緩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
之后,船工向左,秦非便向左,船工向右,秦非便跟著向右。“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
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
早知道他這么恐怖。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
其實在副本里有個能力強的帶隊玩家對所有人都好,刺頭很清楚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看薛驚奇不順眼。
秦非眼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
“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這實在是一個優良且頗為難得的品質,畢竟,單純善良就意味著好騙,容易套到更多的話。右邊的手背上則遍布著稀疏的毛。
他在四通八達等分支走廊里拐了那么多彎,眼下去走進了一條死路。總之,玩家們都沒能覺察到平靜冰湖表面下隱藏的暗流涌動。
有人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秦非深諳反派死于話多這一定律,一句廢話都沒和陸立人說,抬手,一掌便將他推入了泳池中!亞莉安依舊垂著手,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
那兩個傀儡也正皺著眉頭。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可眼下這個情況,秦非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找電話。
他半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過去。他覺得,這個捉迷藏的游戲一定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這么簡單。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
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
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那就是收音機根本沒有被污染!“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
直到蝴蝶再次抬手。
其他人不需要多余的解釋,光用眼睛看也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林業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他覺得如果秦非繼續這樣砸下去,眼前這女鬼可能就要原地坐化,從鬼直接進化成如來佛祖了。
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第二!”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
“一般來說,副本中沒有經過特殊加持的白板鎖,用這把鑰匙都能打開。”他扭頭望向聞人黎明。秦非動作緩慢地向下挪移。
“拿去。”
——實在是很熟悉。這一點也是經過了實驗才得出結論的,秦非、彌羊、林業蕭霄在挑選房間時各自選進入了不同深淺度門,門背后游戲難易程度顯然和門的顏色掛鉤。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一人一鬼通力協作,勉強能夠在雪怪的圍攻中殺出一片生存空間,時不時還能幫丁立他們補一下悶棍。他邁步朝前方走去。聞人圍著神廟繞了一圈后回到原地:“沒找到規則。”
作者感言
“媽呀,是個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