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十分鐘。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第一個字是“快”。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
屋內一片死寂。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也有不同意見的。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7號是□□。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談永終于聽懂了。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熟練異常。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驚呼聲戛然而止。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撒旦滔滔不絕。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作者感言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