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可誰能想到!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呼——”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真的惡心到家了!!!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一聲悶響。統統無效。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咚!咚!咚!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直到某個瞬間。秦非眉心緊蹙。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程松停住腳步,回頭。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作者感言
房間里的NPC抬頭向外看,視線在老鼠玩家身上停留了格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