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冒出“一個頭”。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啊——!!!”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那——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難道他們也要……嗎?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
沒有人想落后。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他是突然聾了嗎?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安安老師:?
‘蘭姆’點了點頭。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導游:“……?”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不能退后。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