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
“人、格、分、裂。”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蕭霄被嚇得半死。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你可真是……”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咔嚓一下。
蕭霄:……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來了來了。”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還是秦非的臉。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而蘭姆安然接納。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當然。”秦非道。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場面亂作一團。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六個七個八個。
作者感言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