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三途:“……”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他黑著臉搖了搖頭。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是刀疤。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這么快就來了嗎?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秦非繼續道。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作者感言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