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zhuǎn)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秦非聞言點點頭。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qū)⑺依ā?/p>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一個兩個三個。這還是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他不敢、也發(fā)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yōu)榱颂秸諢簟?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他們終于停了。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jiān)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nèi)核。“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屋中寂靜一片。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負ё ?/p>
真的好氣!!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zhì)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這些人……是玩家嗎?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看樣子,追逐戰(zhàn)結(jié)束的時候亂葬崗內(nèi)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zhuǎn)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她閃電般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具體表現(xiàn)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nèi)绱巳蚀鹊摹?/p>
秦非:“……”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zhèn)鱽硪坏罌鲇朴频哪新暋M瑫r,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jīng)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xiàn)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作者感言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