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一扇門板顯然抵擋不了太久，外面的鬼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玩家方死亡會不會造成鬼怪方能力上漲？現在誰也說不清。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

平民以下犯上，藐視公主威嚴，惡狠狠地瞪著秦非。

為了避免麻煩，他將聲音壓得很低。秦非只負責指揮和參與收集線索，等到東西全部整理出來，堆放在空地上以后，丁立立即像個任勞任怨的跟班一樣將物品清點完畢，隨即分發給各個玩家。摧毀銅鏡的任務，必定會在隊伍內部引起爭端。

林業已經有些回過味來：“確實。”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要他說，他們還不如在雪地上扎幾個帳篷過夜，反正又不是沒過過。

丁立站的遠遠的, 大口大口喘息著，覺得心臟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他甚至已經不動了，佝僂著背，僵硬地側躺在雪地里。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當閾空間出現時，將會扭曲其所連通的部分外界空間，其具體表現包括，但不限于：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里循環往復地練習長跑。污染源聯系他了。

7.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因此他思忖片刻，將余下那六人也都像聞人黎明一樣，用繩子拴住了脖子。

“菲菲兄弟”這個稱呼實在太掉san了，簡直比門外那群奇形怪狀的鬼怪還要可怕。面色蒼白的青年喉間溢出壓制不住的喘息, 抬眸望向前方時，清透的淺色瞳孔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水霧。

頂樓三層融合以后，他們一出門就是16樓，一路向下，如今抵達的這層是1樓，絕對不會出錯。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呆。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

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

廣播里說過，他們找到的尸體面目模糊，分辨不出人形。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12點到了，12點到了，新的一天到來了！”

這種誤判，在蝴蝶遇見小秦以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秦非。”

“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哦……”鬼火直到這時都還沒意識到危險，但林業和三途都瞬間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累死了！！副本的各個角落，正在門內或門外走廊上的玩家們，同樣面露驚異。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

然后，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

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

秦非正帶著B級玩家陶征下樓，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跟在兩人身后。

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眾人不得不騰出手來，驅趕身上的灰蛾。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秦非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語調歡欣雀躍，“一不小心就看穿了你們的計劃。”

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

彌羊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擋住了王明明媽媽的視線。

秦非回王家，三途幾人便先行一步去商業街看看情況，五人在路口分別。除了可回收垃圾外，還有一角堆放著幾十個垃圾桶，里面裝滿各種各樣的廚余垃圾。“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

他剛才有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假如，羊湯館里的尸體是尸快，那這個店該不會是他的好爸媽用來毀尸滅跡的下家吧？“你別擔心，應或說得沒錯，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

“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

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

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旋即又一喜：“大人！”玩家們開始往上爬以后才發現，原來在風雪中登山竟然是這樣一件步履維艱的事。“第二！”

但說到底，出力的還是彌羊自己。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

策反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細心規劃，逐個擊破。秦非領著三人一路向里，推開一扇門，走進一間看起來像是老師辦公室的房間。而是趁著昨晚店老板關店回家以后，自己留在店里打地鋪過夜時，跑去后廚又偷偷查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