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這個人還真是怪好的!他是極有副本經驗的玩家,因為有著特殊的天賦技能,在副本中總是比其他玩家多出一份游刃有余。
那時他應該還不能確定屋里的NPC是哪種動物。雖然這樣直接開口問對方的陣營任務,好像有點奇怪。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
“一個高個子男人,臉臭臭的,穿著長袍子, 哦, 上面好像還有蝴蝶的圖案。”這絕對是個核心NPC。
【技能介紹:天賦技能開啟后,玩家可在副本中任意挑選一名NPC進行偷竊,目標選定后不可更改】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他是武力天賦的玩家,感官比其他玩家更敏銳,他能夠覺察到,怪物正在往床下擠。
“所以,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效果著實斐然。
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
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嚇得不輕, 更別提NPC孔思明, 渾身像篩糠一樣抖,看起來骨頭都快抖散架了。“你干什么?”烏蒙愕然發問。
這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臉?玩家們全都湊過去看。
四名玩家在休閑區一角吃完早飯,體力得到補充后起身離開,重新回到了游戲區的走廊里。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鬼火現在整個人抓心撓肺的難受, 就想知道安安老師手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都是生者陣營取得最終勝利。身后四人:“……”
秦非發自內心地感嘆道。
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
可是這次副本不同。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我們得下去。”秦非語氣平靜,迷羊的臉卻皺成了包子。
而隔著一道房門,老鼠、熊和野豬正靠坐在走廊角落直喘粗氣。
兩秒鐘。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可他沒想到,秦非的巴掌居然見效得那么快。
“可惜啊可惜,我賭5毛,她今晚必死!”秦非的目光微閃,心中有了猜測。NPC孔思明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心理防線最脆弱的一個,首當其沖地打起了哆嗦。
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
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在水中說話,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這個任務……好像也不怎么難嘛。秦非依舊跪坐在洞口。
和起黎明小隊后來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們幾個是和秦非同時見到孔思明的。
“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嘴唇上傳來淡淡的鐵銹腥氣,秦非費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腳從地面上拔起,追隨著前方NPC的腳步離開牢房。
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烏蒙打開屬性面板,發現自己的san值在前后不超過五分鐘的短暫區間急速下降了20多點,如今數值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跌破臨界點。可應或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們隊要想不起內訌,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大樓,明顯有些恐懼,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女人。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也很舒服, 之前連續兩個晚上不是在趕路就是做任務, 大家的身體和情緒都高度緊繃,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休憩。鬼火興奮地低聲道。
“嚯!”烏蒙忍不住驚嘆,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數學老師身上見到過。
作者感言
六個深紅色的小光點齊齊聚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