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就在鬼臉圖標出現在直播鏡頭中的一剎那。

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

……這里真的好黑。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旦順利混入城內，就是完美的燈下黑。在玩家當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的，也就只有曾經的那兩位了。

秦非挑眉。是要臉皮多厚的人才能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冰天雪地像是會有蚊子的樣子嗎？秦非可以預料到，當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過身來。

聞人黎明道。

老虎身旁，一個頂著狐貍頭的玩家略帶惋惜地說道。

早知道保安制服還附贈這種自動找死buff，他還不如不穿！！只要能討兒子歡心，又何樂而不為呢？那除了用雪埋掉，還能怎么辦呢？

聞人黎明提出想法：“要不試試用雪怪的身體？”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剛才在結算空間里實在太趕時間，秦非基本沒聽清系統提示音都說了些什么東西。

和事關玩家們晉升的普通副本不同，展示賽和公會賽的內容對中心城內一切玩家開放。

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秦非悄然無聲地跟在他們后面十米左右，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悠閑的牧羊人正在驅趕著自己的羊群回到農場。

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NPC支起一架架投影幕布，確保各位財神爺能夠享受到全方位、多角度的直播服務，看著店里每日流水般的積分嘩嘩進賬，店長們笑得嘴都合不攏。

“我不——”

應或覺得烏蒙心虛得太明顯了，再繼續下去必定要被對方看穿，連忙打岔道：“出來有事？”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

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

“你有病啊！”

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

“第一個死的，應該會是那個斷了胳膊的玩家吧。”“這樣看。”秦非道。比如現在，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欄就有標一行字。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已經從5%上漲到了15%，看來秦非的識相令他極其滿意。彌羊瞅了他一眼，沒說話。一樓。

他屏住呼吸望向四周。

但對方似乎并不這樣想。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沒人回答，唐朋也沒接話。丁立一怔，加快腳步。

這是玩家在進入木屋前就已經可以確定的，畢竟他們在奧斯塔迪亞雪山里游蕩了一天一夜，指南針和手機卻都沒出過問題。老保安又不知從哪翻出一盒印泥，掀開蓋子，遞到三人面前。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會了。

這狀況秦非已經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區，副本即將結束時，他被拖進封印之海，見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這副模樣。在副本中素來所向披靡的傀儡師蝴蝶大人, 這一次，似乎正在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這不可能是整個底艙的全部內容。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現在說一切都太晚了。

這的確是一個死人。黎明小隊聚在一起，開膛手杰克站在不遠處，仿佛是在聽他們說話，一雙眼睛卻不時向秦非這邊望來。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真可憐啊，嘻嘻嘻，但也沒辦法，畢竟這里就她最弱了……”

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彌羊呼吸微窒。

角落放著一張90厘米的單人床，另一側有個一人寬的小衣柜。這個職位不需要坐班，在中心城的NPC工作體系里，屬于極其吃香的兼職，油水豐厚得不得了。

秦非皺起眉頭。但秦非能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