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不一樣的規則怪談[無限]》作者:霧爻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尤其是第一句。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神父徹底妥協了。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蕭霄眼前天旋地轉。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秦非:“你的手……”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白癡就白癡吧。冷靜!冷靜!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你……”“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這里沒有人嗎?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作者感言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