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主播是想干嘛呀。”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擺爛得這么徹底?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尊敬的神父。”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砰!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作者感言
“周莉死了,1號社員難以接受事實,神志不清下被雪山所污染,才寫下了那些筆記, 副本則將筆記當做了用來迷惑玩家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