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峽谷道路,夾在兩座高聳的雪山之間,抬頭看時,只能看見一條細而直的天空。
一個渾身金光的高階靈體站在A級直播大廳的光幕前,眼中寫滿興奮。
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副本簡直是地主在壓榨長工!”?
孔思明:“?”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
但即使音量不大,依舊不難聽出他被嚇得快要原地升天的可憐樣。
……可剛一走進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他死定了吧?”
見鬼的系統在秦非完成隱藏任務后,報出了他的大名,蝴蝶當時就肉眼可見地被氣瘋了。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刁明咬著牙從隊伍后面追上,發出了靈魂拷問。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玩家們聚在路牌邊摳腦殼,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出對策。
這家伙接下去要說的絕不會是什么好話。
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即使最終僥幸完成通關任務,結算時拿到的積分也只會是差強人意。”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
隨后,秦非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間。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砰!”
船工的眼睛驀地瞪大了。朝陽未起,整個世界還隱匿在一片藍紫交加的幽暗當中,薛驚奇遠遠地朝旁邊的樓看了過去:“就是那棟14號居民樓。”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不知是因為副本影響,還是因為航行在水上的船身不時搖晃,困意很快襲來。
彌羊感覺到一股煩躁由內而外地發散著。
丁立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蛾子會撞破冰面,直接一轟而出。
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
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夠,干脆伸手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棉實緊致的雪球,塞入口中。
聽見前門傳來的動靜,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過來,看清來人模樣之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遲到了!”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
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
彌羊的兩個褲兜比臉還干凈,在嘗試著用抹布把門板擦掉色無果后,空有一腔機智的盜賊不得不遺憾離場。“看看這里!”老保安用力拍打著某處墻面。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
幾名玩家剛拿在手中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就被打著轉的風直接吹破成了兩半。彌羊悄悄吐槽:“還美味新鮮,品類最全。也太能說大話了吧。”
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在副本開始時,系統播報過,死者只有一個。
“登山到營地位置,一共花去不到半天時間。我們現在出發下山,理論上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到村里。”
的確到了,系統十分及時地發布了任務。腳下一軟,重重跌坐在地上。
將壇蓋蓋上去,嚴絲合縫。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作者感言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