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可他又是為什么?
秦非咬緊牙關。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苔蘚。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是什么東西?
“所以。”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蘭姆又得了什么病?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嗯?”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可是要怎么懺悔?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跑!”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作者感言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