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不然還能怎么辦?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dāng)天下午,他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dāng)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那條規(guī)則中強(qiáng)調(diào)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小蕭:“……”
想到副本規(guī)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任務(wù)。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rèn)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
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jī)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他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當(dāng)時秦非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dān)憂。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神父有點無語。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lǐng)路,短短十余米遠(yuǎn)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shù)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仔細(xì)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lǐng),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dá)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zhì)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已經(jīng)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
分尸。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
“所以說我的內(nèi)心是一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jìn)院內(nèi)。NPC蕭霄的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qiáng)烈的表達(dá)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撒旦神秘地笑了笑。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xiàn)出些許愕然。
作者感言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