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這里,有東西進來過。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秦非眨眨眼。一夜無夢。
“也是,這都三天了。”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蕭霄:“?”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蕭霄瞠目結舌。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
右邊僵尸本人:“……”眾人再次圍坐一圈。蕭霄:……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他話鋒一轉。快、跑。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
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作者感言
彌羊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