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玩家們:“……”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你——”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林業大為震撼。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但。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秦非驀地回頭。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秦、你、你你你……”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作者感言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