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定。”秦非茫然地眨眼。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嘔！”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被后媽虐待？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談永：“……”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他低聲說。

蕭霄退無可退。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女鬼徹底破防了。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那，死人呢？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秦非略感遺憾。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黑暗來臨了。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