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沒有人回答。
他指了指床對面。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然后呢?”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嘔嘔!!”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NPC生氣了。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老公!!”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作者感言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