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nèi)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就這樣吧。最前面幾頁是醫(yī)生的用藥記錄表。
有秦非領(lǐng)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就像鬼女曾經(jīng)對秦非所說的那樣: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普通玩家進入結(jié)算空間時,系統(tǒng)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guī)的攜帶物件清除。
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怎么回事?最后10秒!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秦非詫異地眨眨眼。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規(guī)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jù)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可當(dāng)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這一次,祂已經(jīng)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jīng)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yīng)該挺不錯。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dāng)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y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fā)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dǎo)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那亂葬崗呢?”林業(yè)道。
被后媽虐待?“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yīng)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總而言之,秦非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nèi)清晰地成像。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任務(wù)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不出意外的話,我當(dāng)時看見的應(yīng)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秦非總結(jié)道。
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你們……”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dāng)然也一樣。確鑿無疑。
什么……
作者感言
應(yīng)或覺得烏蒙心虛得太明顯了,再繼續(xù)下去必定要被對方看穿,連忙打岔道:“出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