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咚——”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玩家們:“……”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啊!!”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詭異,華麗而唯美。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問號代表著什么?
那他怎么沒反應?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蕭霄嘴角一抽。
作者感言
“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