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原本沉悶的空氣變得森冷,怪異的氣味從遠方飄來。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啪嗒”一聲,大門緊閉,隔絕了外面透進來的光。
這句話就像一道引線,一下將活動中心內原本便低沉的氣氛點燃。
室內陷入短暫的漆黑,很快,眾人頭頂,一顆光禿禿的燈泡自動亮起。
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彌羊接過望遠鏡,擠走了那玩家。
他并不擔心自己小隊的成員反對這項決策,但彌羊、小秦、杰克,還有那個白發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你傻呀,系統這么干當然是有理由的,還不是因為前幾次高階玩家們都太謹慎了,直播前半程全都緊繃著,無聊得要命。”
“不過被烏蒙他們幾個拽住了。”他一點也不為刁明擔憂,慢悠悠地說道。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
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
“請各位待在各自的圈欄內,晚餐每只動物都有份!”可惜江同到底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不會次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他下意識的手腳并用向后退,退了幾寸后又停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并且A級玩家下一次副本,有整整三個月的休養時間。“……家里出什么事了?”秦非略有一些艱難地問道。
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
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后來那個鬼連眼睛都不捂了,轉過身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看起來怪嚇人的。”
多虧秦非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茉莉后頸處的衣領。
他沾沾自喜地說道。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
王明明的媽媽:“廁所里的鏡子被你爸爸敲掉了。”“跟我來吧, 寶貝兒子。”“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
如果說三個月直升A級的驚人程度是驚雷落地。
“……你好。”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江同聽在耳中,總覺得心里毛毛的。陶征臉色一邊:“遭了,余阿婆回來了!”
聞人黎明也是一樣。彌羊突然想起,上次在狼人社區找祭壇時,秦非也是這樣。
林業瞬間打足了十二萬分精神,盯著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
烏蒙:“……”假如秦非沒有猜錯,這座礁石內部應該是由無數孔洞貫通的。
林業努力遏制住砰砰亂跳的心臟。
彌羊盤算著,即使他和好大兒聯手,能贏過對方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六成。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
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在立即關押到我家里去!”黑暗里老鼠的這一腳,直接把鬼火的三魂踩掉了七魄。
秦非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垂落身側的左手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把匕首。
對面這人怎么就知道他是誰了???“那邊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彌羊明白過來。
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
秦非:“!!!”……
作者感言
“帳篷最多可以同時容納十人,我提議今晚輪流守夜,其余人回到帳篷中休息,兩小時一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