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成功通關，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直到一個月后，他修養好身體，回到了城市里，將在雪山中拍攝過相片的相機送去沖洗了膠卷。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是傀儡嗎？他怎么完全沒有看出來。

總感覺再過兩天，這個小區里的居民看到穿旅社制服的人就會追著打。

秦非眨了眨眼。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主播：不肖子孫！”

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

還好秦非他們來的時間早，現在休閑區外面已經排起了隊。老鼠、熊和野豬正在為接下來的去留而爭辯不休。

隨身空間就像是斷聯了一樣，半點反應也不給。

解剖臺上的人驚疑不定。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眼的飛蛾。偷襲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原本，酒吧前的玩家都以為，貓咪必定要著了老虎的道。

彌羊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

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更高等級的污染，則連物品的外在也可以改變。最容易受到影響的便是電子產品，例如廣播通訊、手機信號、屏幕顯示等等。

看起來像是人類聚居地，但玩家們對此都并不抱多大期望。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形同虛設。

可現在，當玩家們想將蠟燭弄熄滅時才意識到，他們根本做不到！祂微張開口，本想夸贊秦非“你做得很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祂不是故意的”。“輸掉輸掉，小秦輸掉，進門就被鬼咬死！”

“夠了！”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新安全區？！“草！”彌羊暗罵一聲，“我們這是捅了雪怪老巢了？？”

玩家方死亡會不會造成鬼怪方能力上漲？現在誰也說不清。作為一個決策者，他有評估危機的能力。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秦非還是沒有反應。“唉。”秦非嘆了口氣。秦非的腳步微頓。

鬼嬰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限，秦非只能從這小東西咿咿呀呀的描述中，勉強得到幾點信息：追他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開膛手杰克就像剛才的彌羊一樣，瘋狂往嘴里倒著藥劑。“有人嗎？”

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

玩家們被嚇了一跳，丁立匆忙前去查看，在木屋一角驚呼出聲：“這里有個地窖！”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

和大多數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可以算是賞心悅目。

伸展而出的枝椏劃傷了聞人黎明的臉，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滑向頸側，他卻恍然未覺。

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秦非沒有多做任何描述，語調很平常地敘述著。如果誤入不存在的樓，請盡快撥打保安室緊急聯絡電話。

應或的注意力很快被秦非身后吸引而去，在漆黑一團的幽暗處, 有一雙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所以其他玩家現在還是生者？

陶征的狗腿對象并不局限于秦非一人，對于秦非這些小伙伴，他同樣十分客氣。成功了？

岑叁鴉氣若游絲：“走不動……”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來人一個肥胖的男性。

光幕兩旁則一片沉默，全然不復幾分鐘前的熱鬧。

其他玩家要么自身強大，要么有隊友，再不濟起碼肢體健全，在被針對時擁有一定的反擊之力。

等于說，小秦現在是給自己搞了三個沒什么用的小弟？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監控應該可以想個辦法搞壞掉。

配圖一共有五幅，有雙開頁的，也有單面的, 畫面色調無一不是昏沉黑暗。……秦非垂下眼眸，按捺住了想要追問的欲望。

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雪山就是雪山，背后沒有更深一層的隱秘。